Wednesday, March 26, 2014

好温柔的声音 - 回忆前夫的女朋友(俗称小三)

1.

这是一个无意中悲催地做了一年多大奶的我,在一个无聊的深夜,回忆前夫的女朋友(俗称的小三)。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,但接到过她无数次的电话,直接通过两次电话。对她的记忆就是声音好温柔呀。真的,在很尴尬的情形下,就算是惊恐的,她的声音都是十分温柔的,细细嫩嫩的。
以至多年后,一听到细细温柔的女人声音,我总以为又遇到了一个坏女人。
她和EX的纠结,绝不是一个坏女人那么简单,她付出了我们三人中最大的代价;在长年的奔波中,至少我认为他们是有深深的爱情的!在岁月无情地流逝后,所有的眼泪和愤恕消失后,我发现人生实在是太幽默了。
她名字中有一个HUI字, 我们就称呼她蕙吧。
2.     2.
蕙跟EX相识于MITBBS。 EX 在我工作忙碌的时候,偶尔去那网上聊天。蕙在网上post了一个贴子,说她有B城中国留学生新年晚会的票。EX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就准备去看看。
那场相遇,他们一起玩了7个小时。先是看了晚会,再去宵夜,后去了打拖拉机。我相信EX和蕙是一见钟情的。蕙应该是一个美丽的,风情的女人。因为EX 特别喜欢那一类的女人。
蕙出现的那一晚,远在海外出差的我,还是感应到了的。打了EX 手机20多次,家里10多次电话,直到零时3点,EX才接了电话。
 3.
那场相遇后,他们开始了浪漫的约会。我不出差的日子,EX开始了长长的加班;我出差的日子,他们更是自由自在地享受着爱情。
B城的downtown并不大,但是Back bay的餐馆和酒吧,在寒冷的冬季,走在偶尔有雪的街上,那浓浓的历史氛围,确是挥散柔情,抒发深情的好地方。
闷了,去White Mountain 滑雪; 烦了,去Rhode Island 看海; 饿了,去Miane 龙虾海鲜。他们那样忘记尘世的恋爱着,心中只有彼此…
在那段日子里,EX起码买了近50件的Brooks Brother 衬衣,dryer steam后,再烫好,方便约会穿。
4,5个月以后,我终究还是确切地知道了。换掉了那个一个月出周差的工作,找了一个不用出差的工作,准备守在家里。
4.
既然我知道了,蕙和EX 就开始了大大方方的恋爱。EX 自己搬去了客房,把自己的床铺了个淡黄的床单,甚是温馨。其实自从蕙出现以后,我们就基本没有sex了。
这段时间,蕙主动了好多。据说经常做香辣拌面做晚餐。EX 一下班就去她那里吃饭,呆到半夜两点才回来。
在孤独的夜里,听着车库门在后半夜响起。我经常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:为什么不呆在那骚婆娘那里夜夜春宵?
周末的时候,他们最常去White Mountain Camping。打电话给EX,他都是在开车,车里都是一群人在高声地谈笑。我开始估计,蕙是在上学的学生或Post Doctor, EX跟她的一群朋友们经常玩在一起。那时的蕙,28,29岁,比EX小3,4岁。
换了工作后的第一件事,我还是想去见见 Marriage Counselor。在我的内心,总是对EX这个婚外恋不太相信。
会讲中文的Counselor在5个小时的车程之外。在一下酷热的周六,我决定去试试。问了EX去不去,他鄙视地拒绝了。开了10个小时的车,跟Counselor 聊了2个小时,我只记得付了 $500和 得了一句Take it easy。 我不知道天下哪个女人,在这种处境下能 Take it easy?
回到家,已是快半夜。漆黑的房子在等着我,这一晚,EX 临晨 5点才回来。看着坐在二楼楼梯口,精神恍惚呆坐的我, EX 给了 $500 给我,说是见Counselor的钱他出。
从我开始见Counselor开始,蕙有点慌张了,对EX 开始热情似火起来。原来他们经常去Washington Street上昂贵的餐厅吃饭,现在改在她家里温馨做饭,然后跟室友们一起玩拖拉机。
5.       
EX和我有两俩SUV。他的是6年旧的Land Rover, 我的是1年新的Acura MDX。以前我出差的时候,他就开我的新车。自从开始热恋以后,他就一直开我的新车。想起自己象包子一样,十分的气愤,我就把ACURA MDX的钥匙挂在了自己的钥匙串上。EX 看不到钥匙,恶狠狠地找了一圈,看到车钥匙在我身上。直接大力地把我拉过来,双手按住我的双臂,就把钥匙抢走了。。。原来,蕙喜欢那新车!
很快,EX就周五,周六不回家了。在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,寂寞,害怕,惘然,我有意无意地开始发抖。B城的秋天怎么就开始那么冷了…
很快,EX, 周四,周五,周六都不回家了。那时的蕙,沉浸在爱情变为现实的快乐中,心爱的人越来越在身边了!
我学会了沉默,不再打电话给EX,不再说话,买了6,70本讲男女关系的书,在寒冷的夜晚一篇篇地看着。
6.       EX幸福地恋爱着,他从来没有一次暗示或明示过离婚。没有,从来没有,他忘记了一切地快乐着。就算我无数次地发嚎,想要谈个究竟,他还是直接开车跑走了。
 在知道他们热恋三个月后,我客气地问EX: 我们怎么办? 没有听定预想的“我爱她”,“我舍不得她”的答案, EX却是坚定地说:我要对蕙负责!
 这句“负责”深深地刺痛了我。对认识几个月的女朋友负责?却对认识10几年的妻子不用理睬?
 拿了两个laundry的蓝子,抓了些EX 换洗的衣服,让他直接滚出去。EX 有点愣住了,想想还是走了。在出门的时候,我让他把钥匙留下,他大吼了声:凭什么?
 EX 终于搬去了蕙那里。我再也不用听到半夜的车库开门声了。。。那半夜的开门声总是让我失眠,让我的潜意识里有些期望和失落。。。
 蕙是欣喜万分的,一切的相爱,原来可以如此的水到源成!!
7.       
EX和蕙开始了幸福的鸳鸯生活。
很快,我开始越来越多的听到熟人的议论:要是早点生孩子就好了;唉,年轻时瞎了眼了。。。这样的环境,开始时,气得先是自己发抖,抖得有点神智不清时,就开始哭,哭得太累了,饿到极点了就出去吃饭。。。
这样的环境,自己不得Depression,就是被人逼死。我开始考虑离婚和Job Relocation。第一站,去了德州的D城。Thanks Giving 那周,从冰冷的B城飞到了春暖花开的D城。
见惯了B城历史悠久的窄窄的highway, 看到D城宽阔的Tollway, 心情顿时爽快了起来。那是的North Tollway和两旁的Office Buildings 正在如火如涂地建设着,我仿佛看到了改革开放初期的深圳,充满了希望!
那个Thank Giving,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,没有一个朋友,不认识任何一个人,我开着租来的现代SUV,在Tollway上以近100 miles的速度飞奔着。那时的Tollway, 还是投币的。那丁丁当当的投币声,诉说着我在他乡的孤寂和好奇。
这时的蕙,正搂着他人的丈夫,她的爱人,甜蜜地度过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Thanks Giving ! 然而,她忐忑不安的日子就要开始了…
8.      
D 城之行,让我觉得, 先离婚,后远走他乡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回来后一周,找了一个中国律师,温和的大姐,她建议协议离婚。我们都认为EX 会在经济上适当让步,同意离婚,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了。
 发了一个Text给EX 商量,问问协议怎么写。很快,他就回来了。让人大吃一惊的事,他端着那洗衣蓝,大声对我叫道:”我不要离婚,蕙那里,又小又乱,来来往往的人烦死了!”然后直接就把他的东西放去了他睡的客房!
 我相信,EX回来之前,蕙是大哭了的。EX回来后的第二天,殷勤地帮我在车库里新建一个鞋柜。她的电话直接打到家里来了。看着十几个的missed call, 同一个号码,我基本猜到了是谁。
 在拔掉电话,还是听一听之间,我选择了听一听。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蕙的声音,也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。她真的是有好温柔的声音。当时她真的好慌张,快速地介绍了她的名字。就算是极慌张的情况下,她的声音还是雅致的,温柔的,细细的。她要找的人不是我,要找EX。 在犹豫了几秒后,把电话递给了EX。
9.       
EX 搬回他的客房后,正常回家了没几天,下班后又开始去蕙那里享受美味香辣面条了。我还来不及发恕和生气,就生病高烧到了41摄氏度。
 躺在床上想着泡个热水澡退烧,EX 竟然在傍晚就自己回来了。看着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,直接把我送去了急诊。急诊室中呆了一天,车还在车库,就听到了密急的电话声音。蕙的电话又打到家里来了。我这时明白,只要EX 不在手机上接她的电话,她就会直接打到家里来的。
 大病未逾,站在书房的门口,听着EX 跟蕙讲着电话。平日说话粗声粗气的EX, 声音变得节奏慢慢的,柔和的,好象爱情剧里的男主角一样深情款款。如果我不是当事人,真的会为那柔情的对话, 深深的牵挂而打动...
10.  
这场大病,国内的父母打电话来,听着我半死不活的声音,一逼问,就全知道了。很快,公婆被我父母正式地“外交”通知了。原来公婆早就知道了,在EX 坚定地表态要对蕙负责的时候,他已经恳求公婆处理国内的房产,准备把Cash给我,他要留住B城的房子跟蕙共建一个美好的新家庭。
 既然这件事大家都挑明了,公婆决定站在我这一边,在电话里教训EX: 你们是大学同学,少年时候就认识,这种混账事情做不得。
 听完父母的教训,EX 铁青着脸,茫然失措。蕙一个电话来,EX 又急急忙忙地跑走了。
 或许有了公婆壮胆,或许越来越无所谓了。EX 去见完蕙,其实回来得并不太晚,估计就9点多。我已经把家里的便宜的杯子,盘子哐当哐当地全砸到了地上,发泄着自己的郁闷。他回来的时候,还有剩下的几个,正好准备砸到他身上。
 EX一把捉住我,压我在墙壁上,大声地说:我也是上当了!我也是上当了!蕙有老公的。在国内!现在她老公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了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!
原来,原来,蕙不是一个单身的学生。她在万里之外的中国是有丈夫的。
11.
   很快圣诞节到了,EX 早早回家,参与了我跟朋友们的圣诞晚餐跟Party。第二天一早,还热情洋溢地跟我的朋友讨论了一通爱情家庭。蕙的电话又来了,听着EX 在电话里捏着声音温柔地说:你等等,我稍迟一点就来。原来他们要去滑雪!
 在我朋友准备揍EX的时候,EX 已经快速地拉开门,跑走了。一点都没生气,还回头笑着吼了声:我是不会离婚的!
 我们面面相觑,这小子要干什么? EX 跟蕙滑雪回来,EX坚定地向国内的双方父母表了态,他是不会离婚的,而且是deep-sea在闹离婚。
 “30多岁还不生孩子,还瞎闹闹离婚”成了双方父母对我们的一致结论,严厉地让我们两个混账春节回国受训!
 蕙对我们的春节回国是抓狂的难受!在回国的前一晚,EX去短暂见了蕙,回来驼着背,无精打采,万念俱灰,眼睛灰白灰白的。
 回程在香港转机,书店里,我又听到EX 捏着嗓子,温柔地说着:自己好好保重,一定要照顾好自己,一定要。。。 不用说,这是打给蕙的。
 然而,中国之行回来,蕙竟然不再打扰我们。没有电话来,EX也不再出去,准时回家,呆在家里准备备战CFA3。
 太奇怪了,那么坚持执着的蕙竟然放弃了????
12.   
蕙哪里去了?他们分手了?要这时候再协议离婚吗?
 家里开始象平静的湖水。男的备战CFA,女的学database想挣多一点。那平静其实是绝望的郁闷。蕙以前来电话的时候,EX和我还会偶尔说两句话。自从蕙消失以后,EX 再也不会说任何一句话。
 EX 看书看不下去。不少时间呆在电视前看《越狱》,自已愤怒地踢着椅子:人生就是讨厌的监狱!
 在他追电视的时候,我溜去书房,看到EX的“旧”手机在桌面上。快速地翻了来电和去电,什么都没有。在Incoming Text里看到了两条:第一条是:我又对苏苏发了点小脾气,我真应该对她更好一点; 第二条是:我真的好想你,我们生个孩子吧…
 血往头上涌,你们要生孩子,你们要生孩子!冲到楼下,抓起餐桌的椅子就扔向看电视的萎缩男。EX 闪过,冲到我面前,看到我手里的旧手机。
 尖叫着对我说:是她老找我的,是她自己那样说的! 你看到我回了什么,你看到我回了什么?
 那苏苏又是谁呢?是你们偷偷生的孩子?EX 反倒不尖叫了,温和地说: 是蕙跟老公的女儿,快3岁了。蕙读书的时候,她老公在国内照看着。
 蕙有女儿?3 岁了? 就是说她开始跟EX 热恋的时候,女儿才1岁多?
13.   
蕙想跟EX生个孩子? EX呆在家里,不提离婚,还他们还在热切地Text着,恩爱地说着情话?他们要干什么?
 那个温和的大姐律师是不懂的,换了一个干练的男律师,ABC,会Cantonese, Mandarin 和英语。马上建议我花$2000 雇一个Private Investigator, 拿到证据后file Contested Divorce, 让萎缩男连尿布都买不起!
 但EX正常上班,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,沉默着,偶尔用鄙视的眼神扫我一下。找个私家侦探有用吗?蕙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呢?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?她为什么不再打电话来家里示威了呢?
 这10万个为什么是没人能回答我的。郁闷,压抑,不解,气愤,天天交结在一起。这时,我已经不会哭了。其实,失眠和忧郁症已经找上了我…
 那时,全美的房市开始低迷了,利息降到了历史最低。我开始每6个月的Refinance房子,以求少付付息。EX 主动说,不如把你的名字从Title上拿掉,就Refinance到他名下;还付加了一句: 就算你的名字不在Title上,也是共有财产。直觉觉得不对劲,Google了一下,就明白了这是他想算计房子的小计谋。
 难道蕙喜欢我的新车外,还喜欢我的房子?
14.   
EX 要房子不成功,心情更低落了,CFA也不考了,开始抱怨“该死的美国”。过了一阵子,决定去西藏拜拜佛,改善一下难过的心情。我在家里长久没人说话,EX 一跟我说话,有点激动,觉得出去散散心不错,主动offer了机场接送。
 EX 在中国期间,还偶尔跟我通一两个电话。 西藏回来后,完全变了一个人。鄙视的眼神变成了关怀的眼神,帮着我修理basement, 看到paint掉到我身上,温柔地帮我擦掉,提醒我女孩子 就不要爬上爬下,让他来干这些事。晚上早早地做好饭,笑笑地等着我 …
 有一晚,竟说他的淡黄的床单不舒服,能不能搬到Master Bedroom来? 我对这一切的变化,吓坏了,赶紧关了房门。
 这温情的家庭生活持续了三个星期。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,EX和我正在Basement 铺着新地毯,一看我自己的手机,竟然有24个留言,都是来自同一个不熟悉的号码。
15.   
这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号码。中国谁会给我留言?
 一听,又是温柔的,细细的,雅致的声音,但是这声音是如此如此的慌张,还带有浓浓的颤抖。每个留言不同,但基本说着同一句话: 深海,你是基督徒,求求你给我的孩子一条生路吧!深海,你是基督徒,求求你给我的孩子一条生路吧!
 蕙的声音又回来了! 她的孩子?为什么我要给她一条生路?
 这留言EX 也听到了。自己扇了自己几个耳光,就跪到了地上。原来EX 的 中国之行,搞大了蕙的肚子。
 蕙怀孕了! 但蕙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呢?这好消息不是应该跟EX 分享吗?
16.   
EX 跪着讲了蕙的故事。我不仅没有哭,竟然有点同情蕙。
 蕙是持J1(访问学者)来B城的一所名校做Post-Doctor, 来了没几天,就在网上认识了EX。蕙当时说自己单身,EX 说自己分居。热恋了一年,她无心做研究,学业上也就没什成果。J1一年满后,名校的教授不愿意跟她Reniew Post-Doctor,她不得已就回国了,开始在中国东北的一所大学做老师。这就是为什么,后来她只发text, 没再打电话的原因。
 蕙回国后,知道她婚外情的丈夫爽快地同意了离婚,女儿归了她。在离婚的痛苦和对情人无尽的思念中,她无数次地想要自杀。
 EX的中国之行,就是去看望多次想要自杀的蕙!
 我回过神来:既然蕙有了孩子,就不用自杀了吧。我们离婚吧,我也受够了!
 EX 坚定地说:蕙在中国的大学教书,没人跟她结婚的话,她的孩子是生不下来的。我没理她,她才来找你的!别理她!

17.  
不用理怀孕了的蕙?
那蕙怀孕是真的吗?EX 点点头,说email了化验单。
那蕙的孩子是你的吗? EX点点头,时间上对头。
那还是不用理她? EX 坚定地说:不用,蕙的一切不是我想要的!
 我吓得象蕙的声音一样抖了一晚:不理她,蕙的孩子怕是要流掉了。怪不得蕙搬出了基督上帝来求人。不理她,就算我不是虔诚的基督徒,老天也不会放过我吧。越想越害怕,EX 见我抖得厉害,提议给在中国的蕙打个电话讲清楚,他会按下免提让我听得一清二楚。
 蕙听到EX的声音是如此的欢欣。高兴地问他上班没有。EX 冷冷地暗示她把孩子打掉。蕙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说着害怕上医院。EX 直接让她妹妹陪她去。
 这谈话实在是太冰凉,我准备出去走走。讲完电话,正在洗澡的EX,身上全是香皂泡,冲出来,一把抱住我,极其坚定地哀求:乖乖,救救我!乖乖,救救我!给我一次机会!
 “乖乖”,这是我们在大学初相识时,这样称呼对方。而近年,我们都是在心里称呼着对方萎缩男,萎缩女。
18.  
这一声“乖乖”仿佛穿越了时光,让我回到了我们相逢的大学校园。那时的EX跟我一起,一起在图书馆琢磨着数学分析; 我去完Ballet 比赛后,他踩着单车,带着17岁的我,在校园里一圈一圈地转着,一圈一圈地欢笑着。
 毕业后在广州有了第一个房子,我们一起用老式的喷嘴刷着墙,有了第一个安乐窝。
 我们曾短期同事,一起去英国做项目,在伦敦郊外的美丽的小区转悠着, 转悠着。
 我们也曾一起去瑞士连滚带爬地滑雪…
 在我上商学院的时候,EX 也是一次买了三双Gucci的鞋给我撑场面…
 16年的时光,如果我知道最后会全身发抖站在家里的话,听着这样的对话,我一定听大学辅导员的话,不谈恋爱。
 但是现实总是现实,我全身抖着拦抖着,还是抖到了我能干的ABC attorney的办公室里。
19.
 精明能干的ABC Attorney, 听我全身发抖着,讲完这风流韵事,马上严肃地告诉我:这不关爱情,不关宗教,只关乎你的钱,你的钱!!那孩子要是出生了的话,无论他跟蕙怎么样,你们两个人的钱大约就要三个人分了。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,更不是计较三万两万的时候。是要CUT LOOSE的时候!!
 把所以的离婚材料放到了EX面前,他没有看就全签了。他没有太多的表情,是温和和客气的。或许他也明白这样的结束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吧!
 家具放到了Craiglist上,房子以远低于市价上市了,很快就卖了,车子运走了,一切都是很快地进行着。上离婚庭以后的三天,我就踏上了来德州的飞机。
 或许这就是蕙梦想要的吧。她搭进了学业,起码用孩子熬来了爱情和家庭!多年来,我是想先学业和事业,再生孩子。她是跟我不同的。她跳起来去追逐她的爱情,所以她能得到她想要的吧!
 20.
德州的生活是雍懒的,上班,泡Spa,打Golf, 见帅哥。房子是跟白菜一样便宜的,讲价是有点难为情的,IT工作实在太好赚的。一转身,人生还是写意的…
 几个月过去了,EX打电话来,说要一个文件结婚用。我虚伪地恭喜他好双喜临门,想来蕙的孩子应该到时候出生了吧!
 EX困惑地问什么双喜临门?原来他找了一个小他10岁的未婚女孩正式结婚。这喜事里不关蕙什么事…
 那蕙怀的孩子呢?“不知道,估计做掉了吧”EX 有点苦恼地说,“我离婚后,蕙也没有联系过我,我也没有联系过她。具体也不清楚”。
 我恶狠狠在吼了一声:你够狠! 
 21. 
(大结局)
岁月就象一把刀,无论你怎么想留住青春,他终究还是会溜走。无论我们怎么喜欢白天温暖的阳光,黑夜还是会准时到来。
 离婚后,EX很快找了个年轻妹妹结婚,生了个可爱的小姑娘。多年以后,我也找了个美国小伙再婚,生了个可爱的小小子。
 可是上天还是要偏偏安排我们再相逢。年轻时在国内投的一个小生意,以为早破产了,却被国内的合伙人经营成了大生意。我和EX被逼回去谈生意,把联名分开。
 我们象生意人一样,互相恭维着。我赞他的女儿好可爱,他赞我的儿子好得意。我说女儿是小棉袄呀,可惜我没有; EX 说儿子好呀,可惜我没有…
 我恶向胆边生,讽刺EX:当年蕙怀的孩子,说不定是个胖小子呢!
 EX风清云淡地回应:我爱上了蕙好几个月,搬去她那里,才知道自己只不过她正在睡的男人堆中的一个,只不过其中的一个!